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死遁后成了权臣父子白月光 君子

一类的词语,证明她不是陆府的家生婢子。嫁来之前,纪明意听葛氏交代过,陆纨身边虽然有两个通房,但是都不算作正经夫人。

所以,这女人是谁,敢在她的新婚之夜上这样肆意张扬?

太平十分伶俐,不卑不亢地说:“咱们夫人知道了。多谢姐姐来报信,这位姐姐怎么称呼?”

“我叫银杏。”

“哦,那就有劳银杏姐姐回禀姑爷一声,不管多晚,夫人都会候着他的。”太平道。

银杏似乎是轻轻“哼”了声,才转身离去。

她一走,太平就道:“还以为陆府的人多有文化呢,起名还不是起些金啊银的,比咱们这太平荣安又强到哪里去。”

纪明意想了想,却说:“没准这不是陆府的奴婢。”

“陆家先前不是有过一位夫人吗,”纪明意道,“许是前一位夫人留下的。”

不然解释不了她那莫名其妙的敌意。

荣安插进话来:“嗐,陆府毕竟跟咱们家不一样,高门大户的,门道恐怕也多着,咱们边处边看吧。”

“先不管她。”纪明意想得最开,既然嫁都嫁过来了,她有大把时间了解陆府的这些人。

她道:“给我把发冠和衣裳解了,换一身轻便的,再去弄点儿吃的来。哦,还有,打桶水来,我要沐浴。”

荣安与太平相互对视了眼,犹豫地说:“要不,咱们还是等姑爷回来。”

“他不是说晚点回,让我自便吗。”纪明意已经从银杏的话里,充分提炼出了正确的意思,她信手捶着自己酸痛的脖子,抱怨道,“我这头冠少说得有五斤重,我才十五岁,从起床到现在,连着饿了好几个时辰,就算是虐待未成年人也不能这样子吧。”

太平是自纪明意蹒跚学步的时候就开始跟在她身边的,已经习惯了这位小主子嘴里时不时蹦出来的稀奇词汇。

倒是荣安从前跟着葛氏,伺候纪明意不过五年时间,所以吃惊地问:“什么叫……虐待未成年人?”

太平拉了她一下,暗里使了个眼色,笑着说:“夫人别急。让荣安在这儿伺候您,我去小厨房问问,看可有准备吃的。”

“好。”纪明意应承下,不忘叮嘱道,“记得给自己拿点儿,你们跟着我也累了一天。”

太平是跟着纪明意最久的婢女,十分机灵,脆生生地道了声:“是。”

于是荣安着手为纪明意拆解头饰,太平则起身,准备去小厨房。

刚没走几步,却又有一个丫头进来。

这次来的丫头乖巧多了,瞧着年龄也只跟太平荣安差不多大,见到纪明意,规矩地行了个礼,轻声说:“老爷嘱咐奴婢端碗骨头汤来,夫人年纪小,别饿坏了身子。”

太平和荣安捂嘴吃吃一笑,纪明意不知怎么,听到这句“年纪小”时也有几分脸热——明明自己两辈子加起来都三十好几了,偏偏这具身体生得还很嫩。

荣安上前去将漆金托盘接过来,道了句“有劳”。

丫头继续说:“夫人与老爷今日已拜堂过,就算礼成了。夫人既然嫁进来,那么就是咱们家正经的主子,两位姐姐在纪家怎么伺候夫人,以后还怎么伺候,不必过于拘束。”

纪明意不动声色地问:“这是你们老爷的原话吗?”

丫头低眉顺眼地说:“是。”

“我晓得了,”纪明意对她笑一笑,问,“你叫什么名字,平日在哪里干活?”

丫头说:“奴婢叫秋水,就在上房伺候。”

上房即为正房,眼前的秋水既然是在正房里伺候,那么以后打交道的机会还多着呢。眼下见着,她姑且算是伶俐。

纪明意于是看了眼太平,太平马上拿出一份封红来递给秋水,嘴里笑着说:“夫人刚来府里,这份赏赐可是今日给出的头一份,莫大的体面呀。秋水妹妹赶快收着。”

秋水没有推辞,又福身谢赏,方才告退。

刚刚接过来的骨头汤热气腾腾,香气逼人,勾得纪明意馋虫都要出来了,她皱着鼻子仔细闻了许久。

知道纪明意的确是饿了,趁着荣安为她拆头饰的功夫,太平赶紧添了汤给她,嘴上笑道:“先前就听太太说过,年纪大的反而更会疼人,果然不假。这位姑爷不仅长得温润如玉,也真有心啊!”

有不有心的不好说,但纪明意得承认,“温润如玉”这话确切没形容错。

刚才的惊鸿一瞥中,她这位夫君的模样足以令她刻骨铭心,倒委实是位端方君子,雅致清贵之人。

不过,这个认知,目前仅浮于外表。

陈玉婷生得好,又自小寄人篱下,见过的衣冠禽兽不知凡几——奶奶家隔壁的邻居叔叔、初中的数学老师、甚至就连抚养她长大的大伯也……

过去了,都过去了。

纪明意咬咬牙,她现在不是陈玉婷,不是那个弱小可欺的孤女。在这里,她有身份有地位,有虽然不是血肉之亲,却值得尊敬的母亲。

已经好起来了,纪明意